天空的河底里镶满了石子似的星星
有的人居无定所地过着安宁的日子,有的人却在豪华住宅里一辈子逃亡。
无常不是人生的一段过渡期,而是整个人生。
由于我们想抓住、想依靠的东西本质上是靠不住的,所以才会痛苦。
造成痛苦的并非无常,而是执著。
对人对事对生死,都一样。
近些天的各种国际国内事件,有感而发。
雨夜,翻一部《唐诗品汇》。
李白的标签是飘逸,杜甫的标签是沉郁,孟浩然的标签是清雅,王维的标签是精致。
《夜航船》张宗子也有唐诗评论,但被何三坡译后是这样的:
王右丞如同秋水芙蓉,倚风自笑。
韦苏州如同园客独茧,暗合音徽。
孟浩然如同洞庭轻波,树叶微落。
杜牧之如同铜丸走坂,骏马下坡。
白乐天如同山东父老劝农桑,每一言都踏实。
元微之如同李龟年说天宝遗事,容貌憔悴但神情不伤。
刘梦得如同刻冰雕玉,流光自照。
李白如同淮南王刘安家的鸡犬,声音都在白云之上,想确定位置,却恍然无定。
读后我只想遥敬何三坡一杯,真是妙言妙语。
何三坡,贵州人,年轻时无心功名,由于一个特别的原因,几乎整整20年,拒绝在任何公开刊物上发表作品,因为互联网上的一个博客,这一切都被打破了。
2008年7月,何三坡的诗集《灰喜鹊》出版,引起媒体的广泛关注,被誉为陶潜田园诗的现代版,当时中国最具影响力的网评栏目东湖评论发表了一篇署名文章称:“只有何三坡,肯为燕山上那些美丽的动物和花花草草致敬,主动与它们成为知己,并被它们的卑微和快乐打动……”
博客为何三坡带来了艺术创作中最宝贵的种子:广阔的自由。
而这样的种子,在纸媒体的世界里,基本上被消灭殆尽了。
昨天跟诗人张廷珍还聊起那些老博友以及大家一起写博的日子,我们仿佛又重现了它的燎原之火,随风蔓延,它的光芒在夜色中闪烁,给黑夜漫游的人们带来了无边的道路。
我们仍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它的存在和价值,我们果断决定,在《嘿,晚安》三册笔记体出版中的作者介绍时,一定加上我的博客名字:西园挂绿。
我欣赏何三坡的一些评论。
比如他说:我固执地以为,世上只有一种作家:会写诗的作家,因为只有把诗歌写好的人,才配去做作家。
不懂诗歌就叫做没文化。
也看过那部叫做《窃听风暴》的电影,它温暖,荒诞而讽喻。
其中一个细节是:政府特工受上级指派,负责监视一个诗人的行踪。
他因为读到诗人的诗歌深受震撼,诗歌是这样写的:
初秋九月的每一天都是蓝色的
年轻、挺拔的树向上伸展着
就像爱情一样茂盛生长
我们头顶美丽干净的天空
一朵云慢慢移动
它是那样洁白无瑕
而只要你从心底相信
它就会一直在你身边。
特工读完这首诗歌,感动莫名,陡然之间,恢复了人性。
其实,无论我们身在何时,身居何处,做着何种营生,都有一万种理由去接近诗歌,都可以去发现美好,并让我们的内心变得幸福。
万夏说:“仅我腐朽的一面,就够你享用一生。
一位诗人不能去尊重大众的想象力,这不公平,而且也滑稽。
或许大众无法理解庄周为什么不愿去做相国,而情愿坐在濮水岸边钓鱼;
也无法想象王维会住在终南山的别墅里。
但无论穷困潦倒,还是富甲天下,只取决于诗人的态度。
而与大众的想象力无关,只要诗人愿意低下他的头颅,金钱只是一张纸,唾手可得。
时间是一条河流,供我垂钓,我饮河水,在我饮河水时看到浅浅的河底。
河水流远了,但永恒不会流走,我想到更深的河水里去饮水,到天空去捕鱼,天空的河底里镶满了石子似的星星。
何三坡分外钟爱梭罗的这段话。
于是,他把《夜航船》译成了诗歌。
所以,《夜航船》成了他伸手可及的星星。
因为,这是星河般的学问,它有璀璨的光辉~
这篇关于天空的河底里镶满了石子似的星星的文章就介绍到这了,希望我们推荐的答案对大家有所帮助,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!